夏冬|美味含意
作者:清意
分級:R-18
設定:架空的叉子蛋糕+高校竹馬設定
夕陽西下,放學的鐘聲被敲響,莊嚴肅穆的校園頓時熱鬧起來,各個角落裡都傳來了鮮活的聲音。
「冽冬,我們要去路口新開的義式冰淇淋店,你要一起來嗎?」
正在整理書包的冽冬,抬頭看向出聲邀請他的人,對方的身邊已經聚集幾個同學,有些正興奮的看著菜單討論著等下要點什麼,有人則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跟邀請的那位同學一起等著他的答覆,而那人正是曦夏,一頭白髮被夕陽的照射下染成了淡橘色。
冽冬看到曦夏也在那,別過頭移開了視線拒絕道:「班導放學後有事要找我。」
班導確實有事找他,應該不算是說謊,只不過準確的時間是在明天罷了。
冽冬咬了咬嘴裡的臉頰肉,在心裡安慰自己,低頭假裝繼續整理書包。
對方被拒絕也不在意,拉著好友們包括曦夏走了。
聲音漸漸遠去了,冽冬才小心翼翼的探頭,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早已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樓梯口,只留下一縷清香。
冽冬聞到這味道,臉色卻倏地發白,用最快的速度往男廁跑去,兩指伸入喉嚨內對著洗手台催吐,試圖用反胃壓過想要進食的渴望。
當和曦夏在同一個空間時,冽冬會有意識的屏住呼吸,但他沒想到曦夏人都已經離開了,味道還殘留下。
他真的恨透了這個體質。
這世界分為三種人,分別是獵食者Fork和被捕食者Cake,以及一般體質的普通人。
冽冬的家族就有Fork的遺傳基因,提心吊膽的活到15歲,預想中的分化並沒有到來,讓他開心了好一陣子,但沒想到卻在他剛升上高二這年,突然分化成了Fork。
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完全喪失的味覺和嗅覺,就像從小男孩的手裡搶走了棒棒糖,他被上帝剝奪了最基本的快樂。
但上帝像是覺得這個玩笑還不夠有趣,在他最想要找人傾訴的時候,讓他發現他的童年玩伴曦夏是Cake的事實。
從此對方成為了他最不可以接近的存在。
整整三個月,他都躲著曦夏。
他們不再一起上學,不再一起回家,也不再說話,他和老師提出換位置的請求,換到離曦夏最遠的座位。
他很笨拙,這是他能想到的,能夠淡出對方生活的方法。
但冽冬大概低估了他們之間相識17年的份量。
任誰被人無視了三個月,都不會高興,說不定從此往後就此成為陌路人。
曦夏被無視的毫無頭緒,卻還絞盡腦汁的想方設法挽回他們的關係。
升上高二到了新班級,不擅言詞的他跟班上的人都還不熟悉,平常同學放學後根本不會想到他。
而全班,也就只有曦夏,知道他愛吃冰淇淋。
這三個月曦夏不是沒有想要抓住冽冬好好詢問的念頭,但每次冽冬一下課就衝出教室,好幾次還險些跌倒,嚇的曦夏下課鐘響後再也不立馬起身,以免又驚動了冽冬。
這些冽冬都看在眼裏,對現況感到窒息,卻又無能為力。
沒有任何辦法能解開這場死局。
對方像冬日裡的暖陽,他卻是夏夜裡的冷月。
曦夏是那樣好的人,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對方。
冽冬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再次暗暗許下承諾。
-
翌日,下午第三節的體育課,冽冬像往常一樣,坐在體育館角落的五層式鋁製看台座椅,看曦夏和班裡的同學們鬥牛。
相比以前曦夏在球場上恣意快活的樣子,今天的曦夏看起來帶了點情緒,打的又快又猛,像是在發洩什麼一樣。
雖然笑容看起來還是一樣爽朗,但身為曦夏的童年玩伴,他能看出來今天對方的興致並不是很高。
是生他的氣嗎?
終於對他感到厭煩了嗎?
再過幾個月,等曦夏想起他的時候,內心大概就毫無波瀾了吧。
冽冬把臉埋在臂彎裡,有些沮喪的想。
明明事情朝著他所期望的方向走,他卻開心不起來。
或許他也要開始學會習慣,以後身邊沒有曦夏的日子。
冽冬站起身,打算一個人去操場走走,但可能因為有些心不在焉,沒注意到他的腳落在座椅間的縫隙內,起身的瞬間險些跌落,幸好他即時穩住身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還沒等他平復驟起的心跳,球場就上傳來一陣陣令人心驚的驚呼。
冽冬望向騷動來源,印入眼簾的一幕讓他瞪大了雙眼——曦夏倒在地上,左手緊抓著右手臂,不斷有血從指間的縫隙流出。
同時那抹紅色像是化為了實體,帶著誘人的香氣,刁鑽地、蠻橫地闖入他的鼻腔。
冽冬彷彿被什麼重擊了一般,緊緊摀住口鼻迅速往後退,轉身撥開人群往外跑去。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撕裂成兩半,一半克制著捕食的本能,另一半則叫囂著讓他回去,兩邊都不斷拉扯著他。
冽冬何嘗不想回去,他比誰都還擔憂曦夏的傷勢,但對曦夏而言他才是最危險的存在,最不該待在曦夏身邊的就是他,想到這,他感到既鼻酸又生氣。
怎麼會這麼沒用,這算什麼守護,他只像個懦夫一樣逃跑。
奇怪的是,冽冬覺得他已經跑得很遠了,但那誘人的香味卻還是如影隨形般跟著,聽到身後彷彿有腳步聲傳來,他不可思議的回頭,就看到粗略包扎好傷口的曦夏就在他身後。
「別過來!」冽冬驚恐的對著曦夏大吼。
曦夏腳步一頓,也看到了冽冬眼中的恐懼,不可置信的問他:「你在怕我…?」
冽冬的臉色近乎慘白,曦夏不放心這種狀態的冽冬,快步上前抓著對方的手腕,拉著就往男宿的大樓走去,他覺得冽冬看起來比他還更需要休息。
冽冬幾次想要掙開都沒成功,還是牢牢的被曦夏抓在手心。
一到宿舍,冽冬就衝進去立馬想關上門,但還是被反應極快的曦夏頂住了。
「冬,你已經討厭我到,都不想看到我了嗎?」
曦夏不懂,他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先是三個月的不理不睬,再是明明看到他受傷卻還轉身離去的背影,剛剛冽冬看著他時恐懼的雙眼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冽冬看著曦夏眼裡的憂傷化為了絕望包圍著他,用力的搖了搖頭,極力否認曦夏的猜想。
「那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看到我總是在逃走,我受傷了啊!冬你明明都看見了……」這一刻的曦夏委屈的像個大狗狗。
「我……」冽冬囁嚅著開口:「分化成了Fork。」
壓抑許久的心事,彷彿終於找到了出口,冽冬的淚水也跟著潰堤:「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成了一個想吃人的怪物……」
「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你是Cake,我怕哪一天就會把你吃了……」
冽冬低著頭抹著眼淚,他不敢看曦夏,怕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噁心或者恐懼的情緒。
沒想到曦夏卻突然大笑著擁著他倒在了床上,誘人可口的香味霸道肆意的籠罩著他。
「哈哈……就只是這樣?我還以為……」曦夏情不自禁地親吻冽冬的頭頂,又捧起冽冬的臉親了親他的眼簾,引的冽冬的睫毛輕輕地顫動。
冽冬用濕漉漉的雙眼看著曦夏,不懂為何對方笑得有些苦澀,又笑得有些像是劫後餘生。
曦夏動作一頓,這才意識到剛剛做了什麼,仔細觀察冽冬的反應,試探性地說:「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發現……我喜歡你,才躲著我的。」
冽冬猛地從曦夏的懷抱中脫離。
曦夏喜歡他?
曦夏居然喜歡他!
「那冬呢?喜歡我嗎?」曦夏把冽冬按回自己懷裡,用下巴抵著冽冬的頭頂,這時候的曦夏反而不敢看冽冬的表情,忐忑不安地等著結果。
等了半晌冽冬都沒有回應,正當曦夏以為自己被拒絕,心情將要跌落谷底時,就感受到埋在懷裡的腦袋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在今天之前,冽冬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也不太理解愛情這種東西,但他喜歡被曦夏抱在懷裡的感覺,也喜歡被親吻時所感受的心跳,那他的心情應當跟曦夏是一樣的。
「可是我是Fork,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吃了你。」
「Fork又怎麼了,我皮糙肉厚的才不怕你吃。」
曦夏向冽冬展示了他手臂的肌肉,還撕下紗布露出手臂上還未結痂的傷口笑著說:「你儘管吃,正好有現成的傷口。」
面對眼前巨大的誘惑,早已按耐不住的飢餓感瞬間戰勝了理智,抓著曦夏的手臂把嘴覆了上去,僅存的一點意識讓他沒有撕咬傷口,只是咬破它讓更多的血液流出。
曦夏完全沒有自己正在被捕食的恐懼,反而還用另一手摸了摸冽冬的頭:「慢點,別急。」
冽冬像個小寶寶一樣不熟練的吸吮,粉紅色的舌尖不斷地探出頭舔舐,看的曦夏心癢癢,忍不住一個翻身把冽冬壓在了身下。
「冬,能吻你嗎?」
剛進食完的冽冬還有些迷茫,驟然聽到一個問句,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倏地就被奪走了呼吸,溫熱的氣息呼在他臉上,帶著甜美的香氣,唇齒間濕熱的唾液像是糖漿,令他不自禁的攀附上曦夏的脖頸,想要索取更多,而曦夏也如願以償的嚐到冽冬的粉色小舌頭。
他們難捨難分的親著,親的渾身燥熱起來。
曦夏感受到下半身的變化,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在冽冬身上難耐地摩擦,看著冽冬的眼神反而比冽冬更像是一個捕食者。
「冬,我想抱你。」
冽冬喘息著點點頭,雖然他不明白曦夏已經在抱著他了,為什麼還要慎重其事的說一遍。
直到曦夏的手指進入他——他才明白「抱」的意味。
從沒感受過的感覺讓冽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卻被曦夏輕而易舉的拉回來圈在懷裡,他像是求饒似的把臉湊到曦夏面前摩挲著,柔軟的唇若有似無的劃過對方的面頰,曦夏則毫不吝嗇的又給了他一個溫柔纏綿的吻。
被曦夏疼愛的溫熱甬道,不顧主人的意願收縮著,彷彿在釋放邀請的信號。
曦夏托起冽冬的腰,硬的挺起的慾望已經蓄勢待發,卻還是極其有耐心的緩慢進入。
「嗬!」
冽冬卻還是疼的倒抽了一口氣,跟剛剛的手指進入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異物進入的壓迫感更重,溫度也燙的嚇人。
曦夏也被夾的有些疼,甬道內柔軟又溫熱的觸感不斷誘惑著他用力挺入,靠著意志力強撐著,停下動作安撫冽冬。
「冬,看我,別閉著眼。」曦夏摸了摸冽冬泛紅的眼角:「乖,放鬆……慢慢呼吸……對就是這樣。」
冽冬感受著體內曦夏的東西在漸漸的深入,濕漉漉的雙眼看著曦夏發問:「進去了嗎?」
曦夏看著還在外面的一半,怕嚇到冽冬,只好騙他:「進去了。」
冽冬笑了。
開心的像個孩子。
但他卻感覺到曦夏在緩慢的抽出,這讓他感到困惑。
還沒等他弄明白,就被曦夏一口氣進入!
「啊!」
強烈的快感讓冽冬拱起了背,白色的精液也在被插入的那一刻噴射而出,渾身酥麻的感覺讓身體不斷地戰慄著。
曦夏也被冽冬的敏感程度感到驚奇,甬道因高潮而激烈地翕動著,險些讓他也洩了出來,不由自主又抽出來往內用力挺入。
「等,等一下……夏啊,我才剛……啊!」
冽冬的身體正是敏感的時候,理智的他想喊停但身體卻又貪戀這陌生的快感,雙腳不聽使喚的攀上曦夏的腰。
曦夏還從未看過冽冬這樣,失控到無法自持的表情,看著對方冷白的肌膚因情動而泛上淡淡的粉紅,古銅色的手覆上,和冽冬十指交握著,不住的挺腰抽動,想看更多對方因他而失控的表情。
「夏!慢點,慢點……哈啊!」
不斷襲來的快感讓冽冬握緊和曦夏相牽的手,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在每次喘息時從唇齒間溢出,婉轉動聽。
事後,曦夏抱著冽冬,饜足的埋在冽冬的肩膀內,時不時親一親對方的臉頰,或咬一咬耳垂,還貢獻出自己的爪子讓冽冬任意舔舐、啃咬。
他到現在還沒有擁有冽冬的實感。
冽冬突然坐起來,抓著曦夏手臂說:「你的傷口要重新包扎才行。」他已經被曦夏餵飽了,就算看到傷口也不會再流口水。
曦夏看了看傷口卻說:「沒事,只是被貼片劃到而已,血只是看起來流的多,傷口不怎麼嚴重。」
冽冬卻還是推搡著讓曦夏起身穿衣服,去保健室好好包扎一下。
「話說你平常很少受傷的,今天怎麼會被劃到?」冽冬幫曦夏穿受傷那一邊的袖子,邊疑惑的發問。
「我剛剛看到你差點跌倒……不小心就分心了。」曦夏搔了搔頭有些羞澀的回答。
但他馬上倒打一耙:「還說我,你分化成Fork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
「那我們說好了,以後有秘密我再也不瞞著你。」
「一言為定?」曦夏伸出小拇指。
冽冬笑了,伸出小拇指和對方勾上:「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