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瑟】秋窯 OCT.

2022-10-10

收成的日子來臨。


這天四神們午餐吃飽後便外出協助人民們進行採收,出門前順道告知滄爵可能要到傍晚才能回來。在四季殿暫時無主狀態的這段期間,交由他來處理突發狀況。對滄爵來說這件委託倒也不是件難事,即便四神不在,殿內的員工們還是十分自主的進行著份內工作,只是步調還是相對會放慢一些。

此時的黎朔玥在廚房正清點著那一大籮筐的食材。那些食材是亞瑟剛背回來的,說是巡邏恰巧路過正在收成的四神和人民們,讓他順手拎回來廚房補貨。


「有花生、蘿蔔、栗子......啊!還有好多番薯。今年秋天也是大豐收呢!」黎朔玥將頭探進了籃子裡,一一點著籃子裡的東西,腦中已經開始在構思可以做出什麼樣的秋季大餐了。

一旁的亞瑟則是協助黎朔玥將食材歸位放好,反正今天也沒什麼要緊事,可以留下來幫忙整理。否則這一大籮筐的食材要讓這位小小的廚師先生單獨清點及歸位,還真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才能結束。

亞瑟輕鬆拿起看著十分沉重的蔬菜籃,「這個放在角落那邊就行了是嗎?」

「對哦!幫我放到那就好,麻煩你了!」嘴裡唸著數字的黎朔玥分出神來,抬頭回覆了亞瑟的提問後,立刻又專注於清點數量、並寫在紀錄本上方便之後查看。


「朔玥前輩,有點心吃嗎?外面的落葉太多了,掃得我肚子都餓了。」月藥那烏黑的短髮從門口探進廚房,看到地上滿滿的食材,又弱弱地問了句:「我是不是來的不恰巧?要不、我晚點再過來,前輩們先忙?」

「落葉?」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字,黎朔玥停下了手邊的動作,看著地上的食物有什麼想法在他腦子閃過。「落葉...紅色...番薯...烤地瓜?不對,不是這個。泥土...土塊...咪嗚!!」一個興奮,那本來就藏不住的耳朵和尾巴瞬間露了出來,晃啊晃的尾巴可以看出黎朔玥此刻的心情極好。

只是被他這反應嚇到的亞瑟和月藥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要呼叫四神代理人─滄爵先生前來處理還是要先提醒黎朔玥自以為藏得很好的尾巴和耳朵又冒出來了。

「下午來控窯!晚餐吃控窯大餐!」

「......哈?」


沒跟上大腦迴路的亞瑟和月藥兩人,思考了幾秒仍是沒抓到這位廚師大人的思考邏輯。

只見他一蹦一跳的走出廚房,留下了這一堆未完成的工作以及反應不及的兩人在這乾瞪眼。

「所以......亞瑟前輩,我有點心吃了嗎?」

「......沒有。」


#####


最後,原本只是提議的土窯大餐在獲得了滄爵的支持後,便如火如荼地準備起來。黎朔玥、月藥和斂曙在廚房準備食材。處於清閒狀態的警備隊人員為了等會的土窯在附近找尋著泥土塊。而重責大任的土窯製作人員,交給了有著十項全能之稱的滄爵以及據說有過一點經驗的亞瑟負責。

四季殿周圍並沒有農田,即便是有,那也只可能會是四神們的住所後方了,想當然,他們也不敢在沒有獲准的情況下踏入四神們的私人領域。於是將地點選在了四季殿後某個空著的土地,據說是春之神柳春還沒想好要種植什麼,所以才暫時空在那。

亞瑟帶著兩把鐵鍬走到空地,但並未看到先行到來的滄爵。環顧四周才看到那一如往常穿著黑色西裝的身影正準備從樹下返回。


出於好奇,亞瑟詢問了滄爵先行來這的主要原因。「滄爵先生先來的原因是想知會植物們我們要在這土窯嗎?」雖然他們沒有借助春之神的神力的話,應該是聽不見植物們的聲音。但直覺告訴亞瑟,滄爵就是在對植物們說話。還是...大前輩的通訊器真的和他們的不是同個等級的東西?

「即便聽不見植物們的聲音,盡到告知義務還是必須的。」滄爵邊回答邊將白手套取下,戴上了農者們務農時使用的布手套。「畢竟也算是叨擾他們了。」況且,他也不想踩到那位四季殿魔王大人的逆麟之一。萬一被植物們投訴了,這次的土窯可能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原來如此。」被說服的亞瑟點頭表示理解,並開始思考是不是之後也有必要跟植物們打聲招呼,嚴格說起來它們應該也算是前輩......?


「好了,開始我們的工作吧。」


兩人一人一把鐵鍬,各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凹槽,並將一旁的磚頭拿來,在凹槽前面擺了個ㄇ字型,形成一個洞口,方便等等將柴火放進窯裡。剛設置完成,被分配去找土塊的警備隊成員們也恰巧帶著土塊回來,可以接著進行下一個步驟─堆窯。


由於土塊大小不一,在堆砌的過程要邊堆邊往內縮成一個蓋頂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就連在警備隊員一起協助的情況下,仍是花了不少的時間。中間隊員們還一度調侃亞瑟土窯的經驗是不是在他還只是個在一旁等吃的小屁孩時期發生的事情,所以堆窯過程才屢次坍塌。在這片笑鬧聲中,兩個穩固的土窯終於完成。

接著便是─燒窯。將柴火從方才的ㄇ字型洞口放入,眾人輪番上陣搧著風、吹著氣,好不容易才有煙從土窯縫隙出來。在燒窯過程中還得不斷添入新柴火讓窯裡的熱氣充斥在裡面,直到土塊燒成了火紅,轉變成了黑色,才能夠將柴火以及灰燼取出,最艱鉅的任務才算是一個結束。


「食材來啦!」


辛苦了兩小時食材處理的三人出現在通往庭院的門口,只剩下走在最前面的黎朔玥還有體力蹦蹦跳跳的將食材送到窯前交給他們,和幾步之遙的月藥和斂曙形成了大對比。他們倆個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搬運食物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當中也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向兩個弱不經風的文房人員伸出援手,他們才得以從身上那沉重的負擔中解脫。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不會接受你的邀請。你這坑人的櫃檯。」才走一小段路就流了滿身汗的斂曙坐在地上抱怨著。這時的他已經沒心思去顧及形象問題,要不是沒體力,他肯定先想辦法去搖醒幾小時前的自己千萬別答應這苦差事。

和斂曙背對背靠著的月藥也不惶多讓,汗如雨下的樣子看得出來也是相當疲憊,「呼、我也不、不知道有這麼累人。我明天一、一定沒辦法握筆寫字了......」


食材處理雖然簡單,卻也有需要注意的地方。如果直接將食材放進去的話,會因為窯子裡的高溫而將食材全部烤焦。所以在清洗完食材後,必須先包裹一層锡纸,再加一層濕報紙,最後再裹上一層泥巴才能讓食材均勻受熱,確保食物在長時間悶燒後還能保持原樣。

來到了倒數第二個步驟─破窯。先將土窯的頂端輕輕敲開小洞,依序將食材放入窯中。接著將土窯破壞摧毀並壓實,再將方才挖出的土覆蓋上去,直到白煙不再冒出,讓熱氣保留在土裡。再來,就是靜置悶燒三小時等待食物熟成了。


今日因為大多數的人民也都去協助親朋好友收割作物,前來四季殿參拜的人民並不多,外加上今天臨時加上的控窯活動,最後滄爵在和四神溝通過後,決定提前休殿。眾人直接在庭院吃著黎朔玥額外準備的點心及飲料,邊等待著時間過去。三個小時彷彿有一世紀般的漫長,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迎來了四神的歸來。


「啊哈!我就說有弄好吃的吧!走廊那都能聞到香味了!」首先出現的尹秋,插著腰的他朝身後的三神露出滿滿的自信笑容。

「真虧你們還能搞出這麼個麻煩的東西。還想趁我們不在吃大餐呢?直接被抓包了吧?」緊接著出現的是曦夏,他雙手交叉反扣在後腦勺,辛苦了一整個下午似乎也沒從他表情看出一絲的疲憊,反而還興致盎然地和尹秋一起走近看看大伙們究竟搞了什麼出來。

滄爵看了會時間,「回來的正好,夏殿下你們來開窯吧?也差不多可以把食物都挖出來了。」說完便將手中的鐵鍬遞給了曦夏。

曦夏想也沒想接過了鐵鍬,拉了一旁的尹秋一起:「秋,來比賽誰挖的多!」

「好啊!我一定挖得比阿曦還多!」尹秋也一臉躍躍欲試,好玩好吃的東西肯定不能少了他。


而一旁看戲的眾人開始起鬨笑鬧。

「秋殿下有美食雷達,夏殿下您可別被比過去了啊!」

「雷達算什麼?有體力才是真本事,我看好夏殿下!」

「兩位殿下加油啊!大家的晚餐就靠您們了。」


看著一群人鬧哄哄的樣子,讓晚了幾步進來的柳春和冽冬不免露出會心一笑。看著玩得正開心的他們,協助收成的疲勞似乎神奇地一掃而空。歡笑四溢的人與神的相處模式,或許就是四季殿獨有的風格及魅力吧?

柳春看著活力滿滿的夏秋之神,感慨的話語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夏跟秋怎麼可以這麼有活力。」

「但這也是他們,不是嗎?」冽冬倒是覺得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柳柳!/冽!」交談著的春冬兩神下意識看向了呼喊著他們的尹秋和曦夏。只見那沾了泥土的黑色手在他們的臉上抹啊抹。當到他們回過神時,臉上早已和他們一樣沾滿了泥土。


「歡迎加入嚇嚇教!這是我們的入教儀式!」

「歡迎柳柳、阿冽入教!」

正想問什麼鬼教派的柳春和冽冬這時才發現,原來,參與控窯的每個人臉上都沾了不少的土,每個人也都笑得十分開心,這時候還掃他們興致的話,那才是真的大不應該。


「入教儀式完成,我們可以吃東西了吧?」

「那必須可以,冽這個烤地瓜給你!熱騰騰剛剝開的哦!」

「好欸!大家開吃囉!」


而這場臨時起意的四季殿聚會,直至深夜才逐漸回復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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